每个人的脑袋上面好像都悬挂着许多个问号。
比如，这里是什么地方？
比如，他们是怎么进来的？
又比如，刚才天上出现的那个天幕是怎么回事？
卫月歆并不打算编谎言糊弄人，简单解释道：“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个天幕，是一个天灾预告员投放的，当一个世界将会发生灾难的时候，这种人就会冒出来，告诉大家你们的世界马上就要发生灾难，要怎么怎么预防。
“很显然，这个天灾预告员认为永生人会导致这个世界陷入灾难。”
人们愕然，面面相觑。
普通人那一堆里有人发问：“天灾预告员到底是什么人，从哪里来的？”
“这个啊，不能说，反正不是这个世界的人，好的天灾预告员真的可以降低灾难的强度，甚至制止灾难发生，但能力不够或者心存恶念的预告员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。”
卫月歆看着大家：“你们觉得，这个预告员说得对吗？永生人真的会勾结海兽，屠杀普通人吗？”
永生人这一堆马上说：“怎么可能？”
“我们只是想好好活下去，活得有尊严！”
“谁会和海兽勾结？”
但也有人沉默着没有说话。
如果，如果靠永生人的力量，无法和整个星国抗衡，如果星国将永生人逼到了绝境，为了活下去，为了报仇，为了洗刷耻辱，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。
和海兽合作，未必不可能。
所以，天幕说的，真的是未来吗？
一个永生人女性站出来，满面沉凝：“所以，那天幕上说的，其实是未来的一种可能，是吗？”
卫月歆点头：“是。”
“而这种可能性被那个叫什么山子的预告员透露出来，并且很多人都知道了。”
“对。”卫月歆继续点头，眼睛微微发亮。
“天幕结束后不过几分钟，军队便扑向我们的据点，很显然，至少国家相信了天幕，或者说，宁可信其有。我想，天幕中暴露的其他永生人组织的据点，都遭遇了同样的事情。”
这个女人胳膊受伤，脸色苍白，但思路非常清晰，快速道，“那么，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未来我们永生人会做什么，而是整个星国，所有普通人，都容不下永生人。他们会集中一切力量，扼杀我们的生存空间，不给我们一丝一毫的自由，并且像对待亡国灭族的仇人一样对待我们，折磨我们！”
她转过身，看着永生人同胞：“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，如果不反抗，不做点什么，等待我们的就是陷入地狱，永无翻身之日！所以，我们要等死吗？”
所有永生人都面色沉重。
“不能！过去这么多年，我们已经被欺负得够惨了！”
“要是落到那样的地步，我宁愿死，可偏偏，我们连死都不能死！”
“听说那些人惩罚永生人，会把人沉在水里，让人不断地死去活来，我不要那样，太可怕了！”
“心姐，你说吧，我们该做什么，都听你的！”
这个心姐又看向那33个普通人：“你们呢，你们是愿意继续帮我们，还是，要和那些人一样，把我们摁死？”
那33人互相看看，然后看向一个年轻的男人，那男人沉吟片刻，说：“我不知道未来到底会怎么样，但永生人于我有恩，我不能看着你们落难而不管，只要你们不做出屠杀大众的行为，而只是有针对性地对付个别群体，那我永远是你们的同伴。”
其他普通人也纷纷表态，都表示愿意继续帮助永生人。
心姐向他们道谢，然后转过来，看着卫月歆：“你拥有着令人难以理解的力量，做到了很多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，如果还有谁能够救我们，那就只有你了。”
“请你救救我们！如果能渡过这个难关，我愿意代表所有永生人承诺，任由你驱使一百年。”
说着，弯下腰，深深鞠躬。
卫月歆眼中溢满对她的欣赏，甚至几乎是惊喜的。
快速看清局势，动员仅有的己方力量，凝聚起人心，然后向自己求助。
她没有用“因为我们都是永生人，所以应该团结起来”的说法，也没有说“你也想联合永生人做些什么所以我们合作吧”。
而是明明白白地表示：我知道你不一般，所以我们所有人都听你的，百分百信任你、臣服于你，并且愿意付出未来的一百年，向你效忠。
当然，这个承诺说得不是很详细明白，可以有很大的弹性，但这个态度已经摆出来了。
更有意思的是，她应该已经猜出，自己不是永生人。
卫月歆上前扶起她：“我既然救了你们，自然是要帮你们的，帮你们，就是帮我自己，那么接下来，我们就不浪费时间了，先说说具体怎么做吧。”
心姐直起身，殷切地看着卫月歆，其他人也是一脸急切。
卫月歆道：“就像你刚才说的，因为那个天幕，整个星国都将你们当成了敌人。统治阶级也就罢了，他们本来就对你们不怀好意，糟糕的是，普通民众也会视你们为洪水猛兽。就像天幕说的最后那句话，如果发动全部人的力量，永生人将躲无可躲。所以我们最先要做的，就是破除这个局面。”
心姐道：“向人们解释？”
卫月歆摇头：“解释有几个人会信？把你们救出来之后，我做了一件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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